45、内乱(2/2)
,真是亏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发货回来。听到小丁的“助拳”,严总的眼睛里似乎有精光闪动,他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喔?他倒是舍得跑。”我怎么觉得他这语气里不似庆幸,倒还有一两分不以为然的味道。
明明人家又费心还费力,自掏腰包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以前阵子严总对货物的渴望程度,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这口气就变了味呢?这下货到了手上,就不拿人家当回事了么?这人走茶凉也演得太快了些吧?更何况是人没走,茶已凉,曲未终,轰人散——蜜月期提前结束,他这是打算单方面宣布“分手”么?让小丁“情何已堪”!
他们分手就分手吧,可能严总找到了更好的货源,小丁这块就可以不当回事了。只是他翻脸胜过翻书,千万别捎带上我就成,我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货应该已经到了,你打电话给翁哥,让他过来处理一下,马上就发出去。”严总吩咐我赶紧做事,一点也没考虑过今天是周日,他霸占我的星期天霸占得心安理得,脸不变色心不跳,仿佛我的剩余价值就是拿来压榨的,真真是老板本色。
我急忙去给翁哥打传呼,等了半天,还是钟姐回的,我先问候了一声翁哥的病情,这才把严总的命令传达给她,钟姐听了,半秒钟都没有迟疑,她让我转告严总,翁哥还起不了床,她不能离开,发货的事明天上班再说,或者,她语气尖锐地道:“你让宽哥自己安排,明天我们都未必能来。人没卖给他,命更没卖给他。”她直接就收了线,我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声,都不相信她居然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把钟姐的话原封原样、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严总,他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变,咬牙说道:“好,做得好,给我来这手,玩个釜底抽薪。甩个死耗子让我吞,以为就将我一军吗?混到今天,我严以宽也不是吃素的!”
他这话说得狠,但情绪却并不激动,好像早就料到了有这个答案。只是我听到“甩死耗子”这四个字,格外惊奇了一把,这是四川方言的特殊用法,意思是做事不负责任,半途而废,甚至故意把不好的结果推给别人,这四个字属于俚语,一般外地人不会讲的。
他喃喃自语:“柜上的人不能动,到怀化可以走火车,但时间长,还是走汽车吧……”,他起身拨了几个号码,快速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让我开出库单,从仓库里调一百台高频头跟接收器,配套的线材辅料,他开了一个单子给我,也一并出库,那些我搞不清楚的配件,他到仓库里去指给我看。货运公司呆会儿就过来,上货的人他也安排定了。
后面的事情都是严总自己处理的,我只是在办公室里等着,听他的安排,给货运的人支钱,然后把拉回来的其余一百套天线入库,这批货等另一家的定金到帐后,周一也可以配齐发走。听同事们讲,严总以前是从来不干涉具体事务的,本来这种事情,哪轮得上他亲力亲为,但今天眼着着他雷厉风行地快速处理完这些琐碎事项,不由得我不佩服:能坐到他那个位置,果然有几十把刷子。
我以前一直以为,当老总的应该是动脑能力极强,而动手能力会很弱,就算夏明已经算得上精明强干、长袖善舞了,他也极少做实际的事,底层的工作都是安排我这样的助手去完成,就像他形容的那样,并不是他不能亲自做,只是去做这些事务性的工作,对于他是浪费时间,杀鸡用牛刀;而且他完成的效率,也未见得能够高于我们。
所以即使我认识了严总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他真正做事的手段,是种凌厉的风格。平日里他人言语中的宽厚敦文,在他需要的时候,一样做得出杀伐决断来。
我在想,不知道翁哥钟姐了不了解严总的这种个性,严总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起“叛舰喋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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