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账本(1/2)
我将全副精力,重新投入到我的新工作中。
这边公司的工作时间,跟夏明那边是一致的,而且我这个职位,基本上不需要加班,因为就算我想加班,人家银行也不会理会这茬儿,当然了,严总若是要我在休息时间里跟他出去接待客户的话,我是肯定得奉陪。
我知道了严总的全名,叫严以宽,难怪大家都管他叫“宽哥”。严总拿的是香港身份证,但我们都认为,他不是香港人,至少不会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甚至连广东人都不是,因为他那一口普通话里,半点港台腔也无,他跟大家交流很顺畅,对内地的风俗习惯极为了解,我们推测,他应该是从内地过去的,但具体是哪里人,他没说过,我们之间也从未有人问过。
据同事们讲,严总是个很好的老板,他同大家说,他的这个名字,就是父母教他要学会“严以律已,宽以待人”,他恪守家庭教诲,一直以来对大家都很宽厚,也不摆老板架子,即使有人在工作中出了错,他也并不严责,甚至都没人见过他发脾气。在公司里,反倒是翁哥更严厉些。
既然大家都说严总是个好人,那我就不必这么怕他。我这样想,严总只是与生俱来有一种身处高位者的威势,与洞察世情的精明,这两样我皆不具备,因讳深才畏惧。
钟姐周一上班的时候,就把财务票据跟账本一并抱给了我,这个月的票据只有二十几张,上个月的都已经交到会计那儿去了,“每个月的银行对账单跟凭证单据,8号以前都要给会计,他那边才好帮我们做账报税。”钟姐跟我交代对接的时间,我赶忙记在我的笔记本上;那些空白票据,包括银行支票、汇票、汇单、报销凭证……有一大堆,都一一列了张清单给我;账本共三本,其中两本是现金与银行日记账,另外的那本,钟姐专门叮嘱说:“这是内账的账本,你收好,除了严总,千万不可以给别人知道。”
公司一直在做两本账,好像这也是大多数公司的惯例,一本外账是台面上的,账面干净合乎规范,可私底下另有一本内账,记录公司的真实各项收入与支出。我知道夏明那儿也应该是两本账,虽然罗心娟从来没拿出来过,但经我手,收的现金跟白条均各有不少,就我已经学到的财务知识来说,这些收入支出都不可能进明账的。
严总一早就给我交代过,内账不必给外包的会计知道,我自己把收支做成报表,他只看进出款项的时间、用途跟数目就成,该多少收入、花销让他心里有数。这种不必照财务规则制订的报表,我自己可以应付。
跟账本一块交给我的,还有一大串钥匙,里面除了公司玻璃门钥匙、财务室门钥匙外,就是保险柜跟抽屉钥匙,还有一把是楼下库房的。库房交接要麻烦些,不仅要有进出库的登记账表,还需要根据账表全部盘库,做到货账对应才算了清,光这项事情就费了我整整一天的功夫。
在我们交接的时候,严总过来了一回,他跟钟姐说:“你给小孟拿个传呼出来,明天去上个号。”钟姐把库存表翻给他看:“宽哥,这货刚断,新货还没进,只有柜台上有两台样机,你看……”我其实一直不想要传呼,我一是更喜欢享受私人时间里的隐形,不被人搔扰,二是觉得那玩意儿一旦有了,它一响就得四处找电话去回,实在不方便,听到钟姐这话,连忙跟严总说:“严总,反正我一般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银行,做行政事务也不太需要这个,就不必专门给我一个了吧?”
严总先没吱声,后来才说:“那等货到了,再说。”他终究也没答应,我可以免带这玩意儿。
公司里其他同事都待我不错,他们不像广告公司里那群,有什么杂事难事都巴不得我冲锋在前,连翁哥提议让我去柜台那边站一天,熟悉熟悉公司业务,都被他们给推了。“柜台那边只能站不能坐,女孩子站一天受不了的,翁哥你就别让小孟去了,反正她以后也不是做销售的。”阿松、阿协他们五个都为我求情。我感谢他们真是很照顾我。
公司在赛格电子市场那边开了两个柜台,主要是做展示,吸引外地的批发客户,偶尔也卖卖零售。这一段时间,卫星电视的市场竞争已经开始有打价格战的趋势,以前动辄六千块朝上的一套家庭基本配置,如今已经降到四千八左右,批发的话只需要四千三,不过就算价格跌成这样,毛利也还保持在60%以上。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货源,只要有货源,出货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价格还能持续一段时间,抢钱就趁现在。
周二的时候我开始整理帐薄跟凭证,还把公司制度全部梳理了一遍,打算一有空当就输入电脑打印出来,贴在墙壁上公示。在整理财务资料时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目前仅有的二十几张报销凭证,报销人全是翁哥,而且根据财务制度,他的这些单据许多都填报得并不规范,比如有一张是餐费的报销单,上面就没有写明招待的事由跟用餐人数;比如一项车辆维修费的报销,并没有附上维修项目的明细;又比如有一份内账单据上,附了一张对方开立的收据,但没有公章。这些小数目的单据,都是由翁哥自己签字就可以报,严总给了他两千块以内的报销批准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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