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宗门(1/2)
天空的毛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隐去了踪迹,漆夜幕下的回春堂,呈现出一种感伤的怀旧、死气沉沉和垂死的景象。
风吹的更急了;残余的枯草支支直立,有如水草,随风摇摆。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只余下风声肆意的呼啸。
“二位师伯,我正要去寻您们呢。速速随我来。”只见一青衫弟子急匆匆的自回春堂方向跑出,看到凌菱与玄墨熙一并前来,不禁大喜过望。
“陆师姐醒了,奈何重伤之下行动不便,师尊就打发我去找你们,哪曾想我半路之中便看到师叔师伯一起过来了。”童卓群急忙小跑到二人身边。
“卓群,你师尊呢?陆师侄如今怎么样了。”玄墨熙声音低沉的问道。
“回玄师伯的话,我也不清楚,萧师兄将陆师姐送来之后便离去了,后来陆师姐醒来之后哭着要见凌师叔,但是行动不便,师尊他才将我喊起来,命我前去找凌师叔,师叔师伯,你们随我来。”童卓群见凌菱与玄墨熙兴致低沉的狠,尽皆黑着个脸,小心翼翼的答道。
听到童卓群的话,本来就黑着脸的凌菱,眼神愈发的黯淡,脸色愈发的阴沉冰冷。
也许短暂悲伤和愤怒之后,人们都会心灰意冷,而正由于会有情绪起伏,人类方可以继续活下去。
陆纤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山崖之上,看着匍匐在自己脚底下的残肢碎体,泪流满面,泥土里象征着自在陵弟子的身份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似乎在燃烧着生命的火花,而陆纤颖所站在的地方便是生与死的罅隙。
黑色的风吹起了山崖上的浮沉,抬头看见血鸟破空悲鸣,陆纤颖突然觉得,直面死亡的时候,凝望苍穹竟然都会那么凄凉,血鸟一声一声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放佛看见乐萱的面容浮现在苍蓝色的天空之上,于是陆纤颖笑了,快乐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笑着笑着陆纤颖就醒了,看着自己躺在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熟识,这里,是宗门的回春堂,看着在病榻旁忙忙碌碌的秦师伯,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笑着笑着,眼泪不住的顺着两脸颊滴露在床榻之上,这里就是师尊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宗门,耳边依然回响着师尊凄厉决绝的啸声,可是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师尊不在了啊。
师尊,我真的很想你。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你在我哭过的每一滴眼泪里,你在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
不过师尊,我很快就可以来陪你了,不然我总是会意犹未尽地想起您。
这是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囚禁吗?
“秦师伯,我想见凌菱师叔。”陆纤颖轻声道,生怕打扰了病榻前忙碌的秦师伯。
“颖儿,你醒了,唉,我这就安排人去喊。”秦尧士摇头轻声叹息道,转身走出门去。陆纤颖听到秦师伯大声的呵斥道:“童卓群,你哥小兔崽子,死哪里去了?给我滚去传功殿把你凌师叔喊过来,就说你陆师姐要见她。快去,你个小兔崽子,磨磨蹭蹭。”
秦尧士转身回到房中,轻声道:“颖儿,躺着不舒服吧,要不要师伯把你扶起来,坐着?”
陆纤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道:“好,劳烦秦师伯了。”
“唉,你这孩子,跟师伯客气什么?你打小就爱来我这回春堂玩耍,师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还记得数年前,你被乐意那小子气哭跑道我回春堂问我要毒药的样子。”说着,秦尧士轻手轻脚的将陆纤颖轻轻的扶起来,靠坐在病榻上。
“颖儿,你不想说不好说就别说,等凌菱师妹来了再说,不用觉得有啥,你秦师伯修真天赋平平,却对这岐黄之术有些天赋,只好沉溺其中,可是,最终.....唉!”
“师伯,您别懊恼,若是“望乡”那么好破解,也不能说是我自在陵引以为傲的禁术了不是?自传承以来,“望乡”多少次挽救宗门于覆灭之际,多少次力挽狂澜。若非迫不得已,颖儿也不会用这望乡,只是颖儿不孝,让师伯伤心了。”
“师伯,一是颖儿有不的不这么做的理由,二呢,请师伯原谅颖儿,师尊她老人身边若是没有一个随伺的人,总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是?您说是不是呢?师伯。”
秦尧士听罢,扑通一下跪坐在病榻面前,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双苍老的手掌颤巍巍的轻轻的为陆纤颖拭去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
“师伯,不是我想哭哦,而是眼泪不知怎么?就那么止不住的流,怎么也止不住的。师伯,不要怪颖儿。这漫漫人生路,我们经历过许多无奈和仿徨,宗门,我们的家,我们对它的感情是种沉甸甸的保存在心头,成为我们黑暗里的曙光,成为我们前行的方向。师尊可以为了宗门而舍生,我身为师尊最骄傲的弟子,又怎么落后于人呢?”
陆纤颖脸上自醒来就一直带着浅浅笑意,此刻纵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回天乏术,声音也依然轻轻柔柔。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与废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去,我却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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