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变（1/2）
巫神峰常年烟雾缭绕，身处山中，犹如与世隔绝。一花、一草，都不沾染世俗气息，连山中的风都如此纯净。心有杂念的人着实难以久留，而对于逍遥不羁的人，这里是绝佳的去处。行走不会留下足迹，即使高声呼喊，声音也会被繁茂的植物所掩盖。想要寻一个人，不啻为一件难事。
在枝叶荫蔽处，有着一处山泉，水流清澈，鱼虾丰盈。一眼看去，这又是一片无人踏足的清净之地。直到走近去看，才发现溪边的岩石上安睡着一个青年男子。他的皮肤白得像雪，长发飘扬，似乎从未打理过。矫健的身形和明显的肌肉，显示出他勤于锻炼。
“喂，疾风灭。不要装睡了。”
男子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来人，一翻身坐起来：“怎么想到来找我？哦？身边还带了个美女。”
“她叫月华漪。”
疾风灭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月华漪感觉他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不禁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疾风灭笑道：“美是挺美，不过不是我喜欢的。你小子，也学会沾花惹草了？”
夕绝枫道：“我父亲病重。来找你，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灵药可以救他。”
疾风灭摇摇头：“你父亲命数已到，救不了。我掐指算了算，恐怕他只能再活一个月。”
“一个月。。。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你呀，早点回去吧。孝敬父亲是其一，将来你可就有数不尽的烦恼了。还在这里悠哉悠哉？”
“疾风灭，你每日在这里吃吃睡睡，不如陪我下山去。”
“得了吧。山下的麻烦事太多，尤其是你身上的。对了，我还没问你。我自觉隐藏得很好，怎么就被你轻易找到了？”
“感知你的气息，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也同样知道我的到来，不是吗？”夕绝枫说罢带着月华漪下山去了。疾风灭继续躺下，眼睛望着天空，喃喃道：“什么都变得快。”
夕绝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仅仅一场风寒，就让他再也没能下床。死倒不是他担心的事，只是身后许多未解决的问题，令他不甘心撒手离去。在最后时刻，他最想见的人是夕绝枫。然而儿子私自外出未回，令他心急如焚。大概也觉得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在一天深夜，他秘密召来了夕绝慕。
躺在病床上，夕绝空的声音仍然尽力保持着威严：“慕，我知道大期将至了。。。”
“族长有何吩咐？”
“我不放心夕绝寰。本来打算多观察他几年，但现在来不及了。我死后你要找机会除掉他，唉，别让他死得太痛苦。”
“族长，这我恐怕做不到。”
“你说什么？”夕绝空吃了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像你说的话。你打算违背我的命令吗？”
“若族长不幸离世。恐怕只有夕绝寰才能稳住大局。况且以我的武力，是敌不过夕绝寰的。”
“你，你可是掌握了我族最强的武装力量。他夕绝寰孤身一人能有什么作为？稳住局面的事，交给你也绰绰有余。辅佐枫也非你莫属。难道你想逃避不成？”夕绝空心中感到不妙，厉声质问着夕绝慕。
夕绝慕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姿态，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这一天，终究来了。倒是比预想的要早。”
“你！枫儿呢？若存呢？难道都被你。。。”
“放心。我只是拜托夕绝枫为你带点治病的药。别看他平日里冷漠，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只是等他回来，不知道情势会变成什么样。至于你女儿，现在正关在隐蔽的地方，还死不了。”
夕绝空愤而欲起，却吐了几口鲜血，又重重倒下。“你可是跟了我十几年了呀。。。”
“嗯，没错。十几年来我忠心听你使唤，现在偶尔违背你一次，你就不适应了？哼哼，族长，你还是老了。”
“既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了，恐怕活不过明天了吧？”
“有自知之明。不过，临死前，见见你的亲人吧。”夕绝慕打开房门，门外站的正是夕绝寰。他的表情倒是略显哀伤，看着奄奄一息的兄长，也流露了一丝真情。
“大哥呀，年轻时我确实斗不过你，说实话我是真服你。不过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夕绝空一时之间血气上涌，不断地咳嗽，许久才恢复了平静。“十几年前，这个孩子父母双亡，我收留他，把他培养成最得力的助手。这难道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这孩子，他的母亲原本是我身边的奴婢。我见她姿色不错便占有了她。后来我败了，府上的奴婢都各自逃亡。那女孩后来也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嫁人的时候她就怀了我的孩子了。我早就知道这件事，让她一直隐瞒着，把孩子养大。后来他名义上的父亲死掉了，我就在背后扶持她们。我们父子就在那时相认。我最初不过想为自己留下一丝血脉。后面发生的事，大哥，你只能怪天意弄人啊。”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这些事岂是我能决定的？”夕绝空挥挥手，苦笑道，“只是我问你，在背后扶持你的，是日中族么？还是晨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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