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庖厨(2/3)
津津有味的,看来这两个多半能听懂,自觉底气不足,与他俩相比差了一大截,就有点丧气。
坐下来给他们削苹果,切火龙果,瞄两眼电视画面,耳朵里努力收集着每句对白,电影里的人语速奇快,我顶多十句里能听懂几个单词,意思则完全不知所云,后来就干脆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努力。
小眉今天就没打算走,反正她明天又不用上班,她后天就要去广州了,打算去之前跟我尽量多聚一会儿。只是小丁也不走,我就算想跟小眉说点儿体已话,也不得闲。可他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我又不好明着下逐客令,这情形颇为伤脑筋。
我把切好的水果推到他们面前,跟小眉说:“别看电视了,吃完水果我们下去走走吧。”
我想着,小丁也只能一起下去“走走”,走几步我们就跟他告别,他总不好意思再跟着我们回来?
这提议小眉没理会,她视线没离开过屏幕,只伸手过来抓苹果塞进嘴里,然后听到她说:“我才不去,把这电视看完再说。”
小丁却站了起来,他说:“好,我们下去走走,呆会儿再上来看。”
偷鸡不成蚀把米,送不走客,我还得当散步的陪客,果然是作茧自缚。
我们往街道后面的巷子走,昨晚街道虽然并不算黑古隆冬,但我着急买东西,也没注意街面,今天倒可以好生看看,还得在这儿生活,我至少得了解自己周遭的环境。
这儿跟以前住的地方也差不多,街面上一溜烟的小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只是发廊啦、歌厅啦、小旅店啦要多些,这些地方对我毫无吸引力,小丁几次三番地找些闲话来跟我说,我也就敷衍几句,总之并不冷淡,但也绝对不热情。
走过这条街,转角处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是一个小书铺,老板拆开了一个书箱,在硬纸板上手写了六个大字:“最后一天两折”。
这才是我的心头爱,我眼冒金光,倏地钻了过去,完全没顾得上再理会小丁。这铺子非常小,架子上已经半空,可地上到处都堆满了书,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地上堆着的书显得格外陈旧,应该是仓库里翻出来的积货,有些皱巴巴的,有些扯落了书页,还有些纸张都泛黄了,连旧版繁体字的都有,但这些对于我都不是障碍,那两价的价格,已足以抵消一切的不足。
我蹲下来一本一本地翻,翻到想要的就搁在一旁,翻完这摞又挪过去翻另一摞,一副饿虎扑食状,几乎忘记我还有个同来的人。一会儿功夫,我就收集到许多心仪的,里面有张恨水的《天河配》、有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有苏青的《谈天说地》、有史双元《宋词与佛道思想》与李劼人《死水微澜》,有dh劳伦斯的《虹》与萨克雷的《名利场》,有埃及作家优素福的《废墟之间》跟巴西作家卡罗莉娜的《庄园之梦》……甚至还淘到一本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与一本《河殇》。
这收获简直令人大喜过望,没想到散趟步捡到宝。看来老天爷也还算垂怜。读一本好书,如沙漠中饮甘泉,如醍醐灌顶,畅美难言,这种精神上的独占,比拎了爱马仕更有奢侈范儿。
小丁也随便翻了翻,他只选中两本,《邱吉尔传》与《第一沙皇:伊凡雷帝》。他把这两本书也堆在我选的那堆一起。
一算账,三十多本书,统共没超过五十块,因为旧版居多,原本标价就便宜,打折下来就跟白捡的一样,我乐得要疯掉。如今书价日涨,爱书的我常常因为手中的拮据,不得不在好几本书之间反复挑选,方舍得买下一本自以为定是最好的——可其他的许多本,何尝不是在忍痛割爱?
这折价书让我迷恋不已,书价两折,而书中的每一个字都不曾折减过,顶多是旧了些,根本无损于阅读;一激动又冲进去,把刚才先丢开的书全部捡回来,里面包括一套三册全新的《琥珀》与厚厚的一本《全景玛雅》,抱着这新的一堆,我让老板再算账,老板说:“四十六块七。”
若不是想着再买就超过我加上小丁的搬运能力了,我还想再筛一回。全怪小眉,要是她肯下楼来,我还能增高50%的搬运值。可惜她要走了,不然也肯定如我一般大买特买。
不过根据我的多年经验,一般来说,这种“最后一天”基本上都是揽客的虚言,一年之后还在打最后一天招牌的,我都碰到过。我明天再来选也可以,不着急这点时间,我的新书柜还有的是空间有待填充。
我问老板总账是多少,一起付,老板指着小丁说:“刚才的那些,这位先生已经给过了。”
我执意要还钱给他,他不接,我又不能像对付小眉那样,掰开他手来硬塞,两个人一时间有点僵持,他脸上挂着笑,道:“阿沅,几十块钱的东西,你也要这么认真计较?”
跟别人也许我真不客气了,反正以后还可以礼尚往来,但跟他,尤其是明知道他有“企图”后,我就得加倍计较,万不能落人口实。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我铭记于心。
我把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到他面前:“不行,小丁,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清。你买那两本我送你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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