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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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的所谓“钻法律空子”，本身意味着“依法办事”。

法律给人们规定了行为界限，但同时有个原则——“法无禁止则为合法。”

根据俄罗斯联邦1993年规定，俄罗斯总统“任何人不得连任超过两届”。那么普京先连任两届总统，再当总理，再竞选总统，就不违法。他确实绕开了相关法律规定所禁止的。与其怪普京钻法律空子，不如说，是这两部法律本身有问题。

那么，为何当时俄罗斯法律会留下这个漏洞？从各民主国家法律经验来说，到1990年代，俄罗斯照搬西方民主国家原则制定法律时，这样的漏洞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我回溯了一下当时俄罗斯联邦有关法律的制订，当时留下这个漏洞应该说是“故意为之”，因为这种规定提供了一种可能——当国家处于危难时期，在当届民选总统因软弱无法做出合理应对时，以往担任过总统职务的强人可以依法参选，从而获得执政权。

其实类似的“悖例不违法”情形在美国也有，比如二战时罗斯福连任四届总统，就打破了美国总统连任不超过2届的循例。

我记得普京上台时曾说过：“给我20年，我将还你一个奇迹般的俄罗斯！”当时多数俄罗斯人对这句话欢欣鼓舞，这可以看做一个契约，从2000年起就订立了。

从目前来看，普京执政远不足20年；从过去10年的情况看，普京阶段性地兑现了他承诺的很多东西。所以，他并未违背契约。

当然，独裁肯定不好，我对普京第三个任期是持怀疑态度的。我认为，普京离开权力中心越早，对他自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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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这个东西，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它客观地存在着。

当然，“鞋子是否合脚”不应由统治者说出，而应由人民说出，这是衡量一个国家是假民主还是真民主的试金石。

不管怎样，目前的俄罗斯是具备一个民主国家的基本制度的——直选的总统，独立的议会，独立的司法，三权分立，反对党合法地存在，一些反对党媒体的声音，等等。这些制度在非民主国家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有人说普京时代媒体自由受到了很大干扰。这得一分为二地看。比如说，普京政府重点打击的是车臣战争时期的反战、亲车臣媒体。我认为这不是对新闻自由的践踏，或者说，这是种“合理践踏”。为什么呢？因为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某些媒体一屁股坐在恐怖分子那里说三道四，这种行为与卖国贼无异。不要说俄罗斯，就是美国，在二战与日本人血拼时，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亲日的媒体胡说八道。甚至，美国人把全体日裔关进了集中营，直到战争结束才放出来。至少俄罗斯还没有把散居全国的车臣人全关进集中营去——尽管那样的话，清剿恐怖分子的任务会轻松很多。

而普京取消州一级地方行政长官选举，以任命制取而代之，则并不能看做是践踏民主的举动，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对统治方式所作出的“微调”。事实上在叶利钦时代形成的州一级行政长官选举制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和离心倾向，，不仅引发了车臣的叛乱，而且达吉斯坦、印古什、鞑靼斯坦等共和国也蠢蠢欲动；甚至连俄罗斯人占多数的远东、乌拉尔、中央黑土地区，都有人想闹独立。在一些州或共和国，其行政长官自恃从选民直选产生，大搞独立王国，制订与联邦法律相悖的地方法规，截留中央税收，甚至组织自己的准军事部队；有些行政长官则更进一步，一次选举上台后就违背民主原则，大肆镇压反对派，把所处地区变成了自己的封建采邑。这很好理解——想当总统的人太多了，当中央政权衰微时，势必造成军阀割据。所以普京取消地方行政长官选举制而改为中央委任制，遏制了地方的分裂倾向，避免了武装割据和军阀混战局面的发生，对俄罗斯是有益的。

况且，衡量一个国家是民主还是非民主，地方行政长官如何产生并不是主要指标。比如法国，其地方长官——省长——一直是由中央直接委任的。没有人据此说法国是个**国家。可见，民主体现为民众拥有撤换不称职领导人的权力，是否实行三权分立，是否允许反对党存在，是否有言论集会及结社自由等等，而不是要看国家治理的方式是采取分散式还是集中制。我一直认为，治理国家是个动态过程，应随时根据现实出发不断试错和调整——当集中制导致国家一潭死水，那么就要考虑分散；若分散制导致国家四分五裂，那么就要考虑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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