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隐歌(1/2)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这是宋仁宗庆历五年(公元1045年)大才子欧阳修写的《醉翁亭记》,而今岁是徽宗朝崇宁四年(公历1105年),距欧阳文忠公做《醉翁亭记》恰有一甲子了。灿若长庚的才子早已逝去了,或许尸骨也早已腐朽,不过滁州的山山水水却依旧美丽如故,这篇佳作也一直传诵不衰。
滁州西九十余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彼时正值六月,金乌把眼睛睁得老大,于是人们不得不躲到阴凉处避暑。
这本是一条官道,只因正午之故,却显得有些冷清。距官道南侧三十余步,是一条叮咚流淌的溪水。那溪水或是涌自琅琊山的泉水,即便于这烈日之下流淌了数十里,却依然清冽、甘爽。
葱郁的竹林,加上甘冽的小溪,使行旅的人们不禁很快忘却了天上的烈日,静享着这份宁静的美好与片刻的慵懒。
一个才过笄年的着粉色褙子的女孩,在溪边浣洗了手帕,来到一位着淡青色褙子的碧玉年华的女孩子身旁,轻声说道:“小姐,擦把脸吧!”
小姐接过手帕,拂去面上的尘土,但觉溪水沁入肌肤,有甘凉清爽之感,顿时精神一振,将两个时辰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了。
“馨彤,你说这次在苍梧山的‘赏经大会’上,能不能找到我爹爹呢?”小姐望着在一旁啃草的两匹骏马,喃喃说道。
“小姐,我劝您还是莫去了!《乾经》乃武林至宝,何况是七年前欧阳霆从袁可敬那里盗来的,想必此次‘赏经大会’定然不会平静,甚至于凶多吉少啊!”馨彤思及此行的凶险,不免娥眉紧锁起来。
小姐何曾不知其中凶险,不过爹爹一去十载,未有音讯,难免担心、挂念。此次好不容易听传闻说他要去苍梧山参加“赏经大会”,自然不愿错失良机,要把爹爹寻回。不过她也体会到馨彤的担心,于是淡淡一笑,说道:“馨彤,我们此行是寻找爹爹,并非夺那什么武林至宝,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不长眼的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凭我俩的本事,还是足可以保证你我安全的。”
“小姐,话虽如此,可苍梧山毕竟是虎狼之地啊!且不说什么‘赏经大会’上将要争夺《乾经》的天下英雄,单是‘九殿十魔’便十分难缠,小姐万万大意不得!”
“是啊!”小姐长叹一声,不禁也苦恼起来:“据江湖传闻,前年欧阳霆出逃无路而投了苍梧山冥教,到今年二月,仅仅两年时间,从蓝旗小校升任冥教教主,其才能和修为自是不可斗量的,必有超人之处,否则怎能号令群雄?”
“小姐说的是!苍梧山地势广袤,物产丰饶。虽说有冥教常年盘踞,江湖上却鲜有其作恶的传说。不过九殿之名称恐怖如斯,闻之便让人心生怯意,可见亦非善类!倘若发生冲突,恐我二人功力不及,届时如何是好?”馨彤说着,眨巴眨巴眼睛,怯怯的说:“小姐,我们此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要不然,我们回去把师尊请出来撑腰,你看可好?”
小姐听了这句话倒有些恼怒了,狠狠地白了馨彤一眼,不过因为良好修养的原因,却没有责骂的意思:“小丫头片子懂甚?倘若回去,可出的来么?咱们也就是从师傅那里偷听到我爹爹的消息才出来的。打我小时起,恩师一直庇护于我,生怕受了什么伤害。此行的凶险你又非不知,何必再回去让师傅对我禁足呢?”
馨彤转过脸去,吐了吐舌头,扮了鬼脸,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待得她们吃了干粮,喝了开水,灭掉炊火将要离开时,从官道上疾驰一匹骏马来。将近时,就听到唤“歌儿、歌儿”的呼唤声。等莫隐歌辨清来人是自己的恩师鱼秋寞,而想与馨彤骑马避开时,已然来不及了。
鱼秋寞刚过半百,却依旧英姿飒爽。一袭白袍,无半点杂尘;乌黑明亮的头发梳成中分高发髻盘在头顶,用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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