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静 二（1/2）
乔柯“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四处摸找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没有来电显示，乔柯闭着眼接通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响起吕思宇声音的瞬间，乔柯立马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喷吐压了一肚子的火，就被吕思宇带着哭腔的声音浇灭了一地。
当乔柯带着小柳赶回故阳的派出所时，看见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吕思宇把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哭，走廊另一头有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同龄人和一个满脸不耐烦的警察不停的说着什么，零星听到“那个男的有病，你不信去查！精神病！”。乔柯藏起眼睛里的火苗，走到吕思宇身边坐定，和小柳使了个眼色，小柳就抱着公文包走了进去。
乔柯舒展了一下做了两个多小时飞机紧张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探头想要试探吕思宇是否醒着，猝不及防吕思宇转身搂住探头探脑的乔柯，湿漉漉的脸庞蹭在乔柯的脖颈，黏糊糊的。乔柯慢慢的伸手环住吕思宇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吕思宇带潮的头发，低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呢。”温柔的话语反而无果，吕思宇肩膀一耸一耸的低声抽泣起来。
被吕思宇爸爸打断鼻梁的年轻人还躺在医院里，刚刚被接上的下巴还是疼的说不出话，另外几个年轻人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衬衫上零星溅着血滴的吕思宇的爸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戴着手铐一声不吭，吕思宇爸爸也没有好到哪里，左脸蹭掉了一块皮，渗着血，眼眶青紫肿胀着，嘴角还带着长长的一道血痕，吕思宇见到爸爸时吓的说不出话，可是吕思宇爸爸却咧开嘴笑着哄吕思宇：“爸爸可是当过消防兵呢，几个小混混花拳绣腿的，根本不是我对手。”沉默了一会，又愧疚的说：“爸爸的直系亲属只剩你了，耽误了你的比赛。”
吕思宇根本没在听爸爸饱含歉意的话语，扭头就冲着几个男生挥动了拳头，在几个年轻人愣神的功夫，一旁的警察大哥把冲动的吕思宇拉到怀里，紧紧禁锢着，吕思宇依旧不依不饶的挥舞着拳脚：“算什么男人，几个人欺负一个，有本事冲我来。”年轻人看着面前咬牙切齿满脸泪水依旧凶悍的女孩模样，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了，这件事我们调查清楚了，是你爸爸先动的手，但是他们先开口辱人，双方都有错，如果双方同意调解结果，你们就都可以走了。”
吕思宇停止了挣扎，面向警察：“他们说我爸爸什么了？”
“这个你还是问你爸爸吧。”警察大哥摇了摇头。
吕思宇蹲在椅子前，抬头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爸爸小心翼翼的眼睛，无处安放的手细细的在颤抖，因为生气通红的脸庞也在慢慢降温。
吕思宇爸爸用两只手擦净吕思宇脸上狼狈的泪水和鼻涕，局促的搓了搓手，慢吞吞的说：“他们说你妈妈是......不是个好女人......还说你总去酒吧驻唱，肯定也不是......不是什么好人......”
一旁染着绿色头发的年轻男孩瞟着吕思宇大声的说：“靠着男人往上爬的女人除了身体还能靠什么啊？”
“闭嘴！想进去待几天吗？”警察大哥暴喝。
绿头发的年轻人还想还嘴，被旁边的人拉住，唯唯诺诺的闭上了嘴。
吕思宇低着头站起来，双手垂在两侧，经过警察大哥，又从几个年轻人中间穿过去，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回应爸爸连声的呼喊自己的名字，没有留意警察大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没有留意几个年轻人脸上不屑还是讽刺的神情，一路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埋着头从夜晚坐到太阳升起，才问警察大哥借了手机给乔柯打了电话。
听着年轻人愈渐激烈的言辞，乔柯站起身走了过去，小柳小声说给乔柯听：“警察大哥明显偏袒思宇，因为两边都有人受伤，提出的调解方案是医疗费相抵，对面当然不乐意，他们肯定是想要钱的。”话音未落，对面那个绿头发的年轻人高声喊道：“那个女孩的爸爸神志不清，是个精神病，你们警察就这么断案吗？神经病打人就不犯法吗？”
乔柯的眉毛皱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径直走上前去，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摞钞票，放在桌子上，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适时响起：“要么拿钱赶紧走人，要么我们打官司法庭见，你们定。”
警察大哥摸了摸嘴上硬硬的胡须，没有说话，对面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拿起钱飞快的离开了。享受着终于安静下来的空气，乔柯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转身对警察大哥说：“谢谢您了，这件事麻烦您了。”
“没事的，不麻烦，带伯父回去收拾一下伤口吧，我也知道那几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我还是得例行公事，你们也多谅解。”
乔柯点了点头，和小柳一起扶着吕思宇的爸爸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不适应突然地强光，吕思宇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睛，悄悄抬起头看着乔柯沐浴在阳光下疲惫的脸庞，嗫嚅：“那个，对不起，我错过......”
“没事的，还有机会的啊！别灰心！”乔柯低下头给吕思宇挡住了阳光，抿着嘴角浅笑着，疲惫过后极尽所有的笑容，像是带来了整个初夏拥有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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