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2)
跟一个男人,这样近距离在一起,她不能再有任何主动了,她在等待着他的呼应。终于,这小子,假装看不见,把一只手触在了她的腰上,她羞涩地用手挡了一下,那小子就有了收手的感觉。她又即时释放出了并不反感的信息,小伙子就把双手都伸出来了,从松松地由背后搂着,到扳过她的身来,紧紧抱住,她明显感到,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充满了试探,她又轻微反抗了一下,她甚至感到,他就有了准备松手的意思,她故意后退了一下,看似是在躲避,实际却是在找床沿,她终于,被床沿绊倒了,是重重地倒在了榻榻米上,那小子,乘势就跟大树一样倒塌下来,你就是再想让他收手,他都没有收手的意思了。,如遇到内容乱码错字顺序乱,请退出模式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这个小伙子叫树生,第二天中午,她跟父亲在一起吃饭时,就不停地打听他的情况。父亲咋都不知家里发生了这档事。她说她想把家里收拾收拾,看能不能让树生来帮个忙。父亲并没有想到,她能看上一个下苦的农民工,就安排树生来了。谁知树生自那天来后,就不翼而飞了。连他父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说见了鬼了,小伙子连最后一回装台钱都没领,就卷起铺盖跑了。只有她心里清楚,那是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后,不翼而飞的。那天,她还特别化了妆,并且穿上了自己觉得最漂亮的衣服,谁知树生一见面,就有些发呆。那副发呆的样子,至今还深深嵌在她的脑海中。她没有想到,树生比那天晚上看上去还酷,还帅,几乎有些像她最喜欢的雕塑大卫。难怪那晚上,树生最后跟她说,他进城,本来是为唱陕北民歌来的,结果唱的人太多,就只好先装台下苦了。她没有少了给树生许多爱的暗示,并且还有点软硬兼施的意思。那天下午,父亲又给人送货去了,他们在一起待了有好几个小时,说是收拾房子,其实也没咋收拾,就是谝闲传,树生挪了几个大花盆,她还生怕树生累着,挪时,自己出的力气,不比树生小。天快黑时,她几次想让树生上楼,说是想把榻榻米也挪一下,树生就支吾着,说他得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她等啊等,直等到晚上十点多父亲回来,还没有等到树生的影子,她就有些生气,给父亲告了状,并且让父亲立马把树生叫来,说还有好多活儿没干完。父亲给树生打电话,关机了。又问跟他租住在一起的大吊,大吊说,树生晚上回来,急急火火收拾了行李,就走了,说是家里有事。从此树生就销声匿迹了。她还去过几个陕北人开的饭店找过,都说,从没听说过树生这个人。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这事让她很是痛苦了一阵,不过毕竟感情投入不深,过去也就过去了。但从此,她对自己的婚姻有了紧迫感。过去她只知道自己难找,可没有想到会这么难,连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小子,都看不上自己,她的心真是凉透了。这事,她父亲也不是不操心,逢人就请人家给自己闺女找个家儿,帮忙找的人也不少,可都是只有上文没下文,弄得她就越发生气,也越发难堪了。她有时想,只要有合适的,哪怕四十、五十她都跟,最好是跟母亲一样,让人家领得越远越好,她在西京城,实在是活得腻烦透了。 尤其是父亲接回这个骚货后,她就越发地觉得,一切都乏味、无聊、无耻、无奈、无助透顶了,她有时甚至连点一把火,把那个破家烧了的心思都有。想着想着,她突然就操起桌上的水杯,把梳妆台前那个有些变形的镜子,嘭地砸了,反正都是他刁顺子结账。 本来还说跟几个剩女晚上出去唱歌,砸了镜子,心情也就跟这破碎的镜子一样,再也好不起来了,她就回信息说,有事不去了。只有睡,独自一人睡着,外界的刺激,才会来得更少些。 门铃响了,她问是谁,服务员说,有个剧团的人找,说是你叫瞿伯伯的,他在一楼大厅等你。 她半天没有答话。瞿团长找自己干什么?她立马想到,是父亲托来当说客的。但她又有些不相信,父亲哪来这大的面子,一个烂蹬三轮的,竟然能搬动瞿团长来当说客,可能吗?她说:“你就说我不在。” 可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摁门铃:“菊花,我是你瞿伯伯,开门。我是你瞿伯伯呀!” 还真是瞿团长,这个门就不能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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