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三十一章（2/2）
时开始泛酸，伸手敲扣玻璃窗。
不轻不重的动响一下子将车里的人惊醒，他睁开眼，半点困顿的意思都无。
快速扭过头，看到车外的人是谁，脸色微变，一时做不出合适的反应。
戚音冉吸了吸鼻子，听到自己的声线在微微颤抖：“褚先生，你一直没走吗？”
褚乔打下车窗，对上那双水晶般剔透的眼，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向来巧舌如簧的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运作了。
“没什么，我在这儿，秦子良就不敢回来。”
轻描淡写的口气，似乎所为的不过是一件寻常小事而已。
尽管已经猜到他会如此回答，亲耳听到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仍旧狠狠塌陷下去。
戚音冉眨眨眼，酸而甜的滋味流淌过肺腑，褚乔俊逸的脸已经在视线里模糊了。
“但是下面很冷呀，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来？”
褚乔略有些不自在别开目光，其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
“我看你家里好像没有客房，沙发也睡不了人，我本来就是自愿守着的，哪儿能麻烦你。”
戚音冉毫不迟疑：“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近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把褚乔听得神情都变了。
戚音冉竟然主动邀请他，搁以前他高兴还来不及，现在么……只觉得小姑娘怎么越来越难糊弄了，头疼。
“那不行，哎，真不用，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你穿这么少再冻着怎么办？快上去。”
戚音冉瘪了瘪嘴，赌气一样的态度：“你不上去我也不上去，我进车里陪你。”
说完还真的作势要绕去副驾驶，褚乔可算明白她有多拗了，忙拦下来。
“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
他推开车门，走进萧瑟的冷风中，见戚音冉缩着肩膀，眼珠子却明亮得好似星辰坠落，欣喜非常地望着他。
展开臂膀将人搂进怀中，温暖的身体挡去严寒，嗓音透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走吧。”
两个人于是沾了一身更深露重的凉气回到公寓里。
戚音冉倒了杯热水给他，褚乔将玻璃杯送进唇边，眼神却忍不住乱瞟。
和前面两次完全不同的情况，彼时都是他有意设计，戚音冉从头到尾陷入昏迷，他自然不会趁人之危，可今天……
是她邀请自己，而且意识清醒。
褚乔也相信，换了其他男人，她不可能做出一样的选择。
开始把关心他放在第一位，那就证明，她已经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
这种时候不需要再费心思去撩，稍加引导一下，戚音冉立马变成他有名有实的女朋友。
可他才决定了要耐心多等些时日，就给他同睡一张床这么大的考验，不是为难人吗？
正挣扎着，戚音冉已经欢快地上了床，还自觉地朝里面挪了挪，腾出好大一块空位，柔柔的声音呼唤：“快睡吧褚先生，明天还是工作日呢。”
褚乔放下玻璃杯，步履僵硬地走到床边。
犹豫了两三秒，连西装都没脱，就这么和衣躺了下去。
戚音冉见状，还天真地问道：“咦，穿着衣服睡不难受吗？”
褚乔干笑两声：“我怕夜里冷。”
“那靠近点，我睡相还可以，不会占太多地方的。”
说着十分慷慨地把被子分给褚乔一大半，软软的小手不时蹭过他的腹部和手臂，刺激得褚乔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消停，紧绷的身体才要松懈，一条纤细的胳膊竟然主动缠上了他的腰。
褚乔险些崩溃，拔高音调：“你干嘛？”
咫尺之近的地方传来戚音冉委屈巴巴的声音：“不是冷吗？”
深吸了两口气，未免暴露出什么异常，竭力放平了语气：“冷不用这样，好好睡你的，听话。”
躺一张床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果两个人都抱在一起了，除非那方面的功能障碍，哪个男人能没有反应？
比起眼下的折磨，他倒宁愿坐车里吹冷风。
褚乔盯着天花板，简直怀疑戚音冉是不是在反向勾引他。
小姑娘“哦”了一声，果然收回胳膊，黑暗中便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呼吸鲜明地镌刻进耳蜗，静谧的空间仿佛只剩心跳奏鸣。
就在他终于慢慢平复下情绪时，戚音冉动了动，轻而又轻地喃喃：“褚先生，你是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深邃的眸微暗，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应答。
直至身侧的呼吸趋向平缓，才终于吁出一口几不可闻的叹息。
转过头，就着模糊的轮廓静静凝望了好一会儿。
倾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浅淡无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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