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父女诀别,马新亭临终托孤(1/2)

马湘兰自幼丧母,如今两个大姐姐出嫁,三姐溺亡,父亲也即将失去。抄完家,满屋子更加空空荡荡,下人们跑的跑,辞的辞,只剩几个忠仆等着马新亭最后的结局。

这世上,再也没有依靠了!

父亲被押走后,马湘兰一夜之间长大。她将家里的佣人小厮一并打发走,只留下刘管家和自己的乳母。

父亲的书房也被那日的抄家破坏,书稿散落一地。马湘兰将书房里打扫干净,收拾整齐,像父亲在家一样,每天画一幅兰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往日父亲细心教导的场景,那些朗朗的读书声,那些全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那些温馨甜蜜的梦,从此再也难以寻觅。

乳母屡次到书房劝道:“兰小姐,要不你就去我家里住一住吧,我家虽然也快被这大雨淋垮,起码人多热闹,等到你有了安身的地方,我也该回去了。”湘兰摇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爹爹还在,我不能离开。”乳母道:“假如你没有去处,就去我家做我的女儿,穷养富养也是一样的活着。”湘兰道:“不知爹爹可有安排,我们暂且等候消息,看看爹爹会不会有信来。”

日子这样漫长,从睁开眼到入睡,湘兰等着消息,等着父亲被平安送还,或者只是贬官,等着父亲安排自己的去处。

可是,没有,每一天都没有消息。

五天后的正午,有人飞奔到马家门口:“马县令今日行刑,家属速速去送行!”

行刑??

马湘兰眼前发黑,心快要跳出来,热血涌到脑门。

刘管家一把抱起湘兰:“愣着干什么,快走,你不想见马大人最后一面吗?”

一路所见,是同去送行的澧州百姓。

唏嘘声、伸冤声不绝于耳。

“这么好的清官要斩首,真正要斩首的却在升官!”

“可怜啊,听说抄家也没有抄出什么,当官这么多年一点积蓄没有!”

“犯了什么法啊?”

“谁知道呢,这是命啊!”

……

越靠近刑场,人越多,叹息声四起。

马新亭在囚车里看着夹道送行的百姓们,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惨白。车轮驶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这些年来挥洒血汗的地方。一生所求,不过是尽心尽力,为众人做一些实事,并不求闻达于诸侯。

差役们鸣锣开道,呵斥着沿路的百姓,百姓们却随着囚车跑着,一路喊着:“马县令!马县令,你好冤啊!”

一条红塘弯大街,走得这样慢,慢得足以回想这整整一生。又是这样快,仿佛人生的轨迹,还在想象前方的美景呢,就到了尽头。

淅淅沥沥的雨,浇在每个人的身上,悲愁压在每个人心头。

道路两旁的送行人,也都是经历了几个月来的饥饿和飘零,好像一群被骨架支撑的魂魄。老人们拄着拐杖,小孩牵着大人的衣襟,青壮年们沿路焚香、撒纸钱、洒酒水,妇女们哭着鸣冤叫屈,请求减刑……

马新亭困在囚车里,双手举着枷锁,艰难地接过乡亲们递过来的一碗碗酒水,对着沿路的人们大声道谢:“死到临头,有你们相信我马新亭的清白,值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骂声四起,众人纷纷斥责豺狼当道,昏官当政。

“这样的清官要斩首,天理何在啊!”

“苍天啊,你睁开眼睛吧!”

“老天爷,谁来救救马大人啊!”……

人群里的哭泣声响成一片,连送囚车的差役也都忍不住眼圈泛红。

终于到达刑场,围观者越来越多,街口水泄不通。

马新亭站在行刑台,傲骨铮铮,腰杆挺直,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狼狈。刽子手被众人投掷的石头子、树枝砸得难以躲闪,执法官员从没见过这样群情激愤的场面,也忐忑不安。

他也素来知道马新亭并非贪腐无能之辈,却也无力回天,心里满是怜悯和敬畏。谁知道马新亭的今天,是不是他的明天呢?

执法官员令差役解除马新亭的枷锁,问道:“马新亭,你可有话要讲?”

马新亭环顾四周,拱手作揖道:“父老乡亲们,新亭无能,不能给澧州百姓谋福。但我一生不恶不贪,无愧于心,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只希望大家明鉴我心,我自当死而无怨!”

听了这番话,行刑台下的百姓齐齐冲过来,秩序混乱,执法者赶紧大喝:“众人后退,立即执法!”

此时,刘管家大喝一声:“等等,马县令女儿在此!”众人闻声看去,人群里挤进来一个壮汉,抱着一个小女孩。马湘兰挣脱在地,跪倒下来连连叩头,张开双臂扑向父亲。铁骨铮铮的马新亭看到幼女,浑身颤抖起来,热泪滚滚:“女儿,爹爹唯独放心不下你啊!”他抬起头对着刘管家交代道:“老刘,我在澧州别无托付之人,不想连累两个出嫁的女儿,你将湘兰送到我兄长马雨亭那里,你已经同我去过,记得吧?”刘管家磕头道:“您放心交给我吧!”

马新亭怀抱着女儿,叮嘱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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