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悟剑（2/2）
鬼杀九式正如其名，一共只有九招，但是每一招之中却又饱含着万千变化，每一剑更是奇异诡谲，出招角度之刁钻，让人难以预料。
楚云乱前世身为外八门门主，各种要记得典籍众多，因此养成了博闻强记的本领，再加之昨夜楚云乱已提升到玄气六阶，因此记这剑谱更是不在话下。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楚云乱已将手中的那本鬼杀九式熟记于心中。
楚云乱从地上站起来，“铮”的一声将剑鞘之中的凌寒剑拔出，开始在花树之下练习鬼杀九式。
“一叩鬼门关！”楚云乱振声一喝，手中的凌寒剑发出一声宛若龙吟的剑鸣。
“二问鬼差路！”楚云乱衣袂翻飞，落花小筑内剑气纵横，剑气穿过使得落花小筑中的花树上的花朵纷纷飘落，让着落花小筑中平添了几分美感。只是若是有人细看那些落红便会发现那些花瓣上竟然都被剑气切成了两半。就连距离楚云乱不远处的花树也被这凌厉的剑气伤得厉害，花树树皮纷纷被切开。
“三笑踩黄泉！”楚云乱剑式又是一转，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将手中的凌寒剑一剑刺出，地上的沙石也不由翻滚了起来。
“四踏奈何桥！”
“五渡忘川河！”
“六凋彼岸花！”
“七刺鬼臣心！”
“八寻鬼王宫！”
“九剑斩鬼王！”
楚云乱虚空一剑刺出，剑气纵横，一阵厉撕扯而过，一棵碗口粗的花树在这厉之中摇晃不止，满树满树的白色花朵随而落，就像是飘落在楚云乱肩头的雪花。
“噼啪”
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楚云乱身前那颗碗口大小的书突然自树干中间炸开一道裂纹，整棵树因为这一道裂纹当即轰然倒下。
楚云乱看着倒下的那棵树，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剑，沉默着。
“剑气凌厉，可却不够精准。”楚云乱还未说话，玄珠却已经给楚云乱刚才那一剑下了定论。接着玄珠又道：“凌寒剑虽不抵触你，可是你却并未真正懂这把剑，你不懂它，又如何去精准地控制由它所发出的的剑气？”
“你说的没有错。”楚云乱听到那一声“噼啪”时便知道这一剑自己没有达到极致，真正的剑之极致，是对剑气的精确掌控，而不是任由剑气这般胡乱凌厉纵横。
“悟剑吧。”玄珠道。“人有情，剑岂会无情？”
楚云乱应了一声，席地而坐。
凌寒剑插在他身前的地上，剑身清灵，剑锋冷峻，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剑身上，倒映着悬挂在天空的半轮残月。
楚云乱看着那把剑，手指轻轻拂过剑柄，剑格，剑身，努力去感知关于这把剑的一切情绪，就像是对待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人如剑，剑亦如人。人不懂剑，何谈用剑？
三月时节，天气犹寒。落花小筑的地面的小草上凝结了些水珠，但是楚云乱却浑然不觉。
时间仿若匆匆的沙漏，不会为谁而止，亦不会为谁而留。天空不知不觉间已欲起鱼白。此时正是黎明，是光明即将撕裂黑暗到达大地的时候，也是一日中最冷的时候。
楚云乱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夜。他的衣服已被寒夜中的水汽浸染得湿透，他的发也因为水汽而贴在他的脸颊，他的眉毛上甚至还凝结了晶莹的露珠，但他依然一动不动。
蓦然，距离凌寒剑不远处的一株无名小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株小花就这样安静地开着，露水凝结在美丽的花瓣上，即使在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它亦不曾因为因为这寒冷而凋谢！
楚云乱忽然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什么。
“凌寒，凌寒，傲雪凌寒。傲是一种睥睨一切气势！凌是战胜对手的信心！”
楚云乱喊出这句话，插在地上的凌寒剑忽然发出了一阵清越的剑鸣。楚云乱顺手将此件拔出，一剑刺向了他身前的一棵花树，那颗花树却毫无一丝反应，不曾摇晃，亦不曾被斩断。
“铮！”
楚云乱将剑收入剑鞘。
他身前的那棵碗口大小的树却忽然倒下。这一次，那棵树并未被斩断，但是它被楚云乱刺中的那处，却完全化为了齑粉！
楚云乱抬头看了看天空。光明已经撕裂了黑夜，天边如血的朝霞显得格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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