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2/3)

临近天亮又恢复到躺坐。

然而不论姿势怎么换,他的眼神还是牢牢望着门口的方向。

屋子里被晨光照亮之后,房门上终于传来令姬寒精神一振的异响——

咚咚。

睡意登时跑了个干净,姬寒立起耳朵贴在柜门上,很快听见有人说话:“姬公子,姬公子?天已经亮了,咱们这船也是时候回码头休整了。”

是船上的管事。

姬寒唯恐有诈,并没有吱声,却听那管事又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便推门来看,房间里被褥床榻都还整整齐齐,一副早就不在的样子。

那管事有些糊涂:“哎?难道敲错房了?”说罢关门离开,问起了其他人。

姬寒收回耳朵颇有些纳闷儿,怎么好像闻声真没有找过来?难道昨天他压根就没看见自己,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他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姬寒想到自己熬着整晚没睡,躲在柜子里扭曲成什么样心里就一阵窝火。

他忍不住想骂人,却又忌惮吵醒怀里的小扶桑硬生生忍住。可他是什么忍辱负重的人吗?

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抬手堵住小扶桑的耳朵,呸了一声:“妈的,狗男人闻声!”

*

复延侯府。

姬寒口中的狗男人闻声本人并不是没有发现,而是压根没想找姬寒的麻烦,说起来能探取益王的秘密还多亏了那把火。

虽然觉得这两人彻夜未归确实过分了,可闻声也没有多余精力去找,因为此刻那些挤上门的媒婆和官家夫人实在让他自顾不暇。

今日一大早,日道经上有一个传言在市井中传开。

传言说京中新贵复延侯嬴奭后宅空虚,一个近身伺候的人也无,只因为在江州时遇上过一位渔家女,两人相亲相爱相濡以沫。

那渔家女一朝身死,只留下一位小娘子在侯爷身边,侯爷伤心至极每日仅凭旧日回忆聊以慰藉,实乃天下少有的痴心人!

传言绘声绘色,仿佛闻声和渔家女相亲相爱时他们就在现场。

总之,闻声已经被市井传成了个用情极深忠贞不渝的圣人,以至于一大早门槛都快被拉郎的媒婆踏破。

如此一来还哪儿有精力去找姬寒?

虽然知道这是宋茯苓为了掩人耳目,将市井百姓口中他陵国公第二的传言压下去刻意而为,可谁能料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闻声还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将计就计,扛下这样一个人设。

好不容易消停,姬寒终于带着小扶桑翻墙回来,只是被在前院练箭的闻声逮个正着。

噔——

箭矢准确无误扎入靶心,如果姬寒落地的位置再偏一点,这箭不出意外就是扎入他的胸口了。

“……”姬寒看着身旁尚在晃动的箭尾,久久没有开口。

还是小扶桑从他头上用笑声打破尴尬:“爹爹!这么晚了还练箭呢?”

她兜着姬寒的下颌,笑得一脸无辜。只有姬寒通过紧绷的脸知道,她其实也心虚得要命。

闻声并没有如他们意想中质问,而是又抽出一支箭架在弓上:“晚饭吃过了吗?”

“还能再……”

小扶桑话没说完就被姬寒打断:“吃了!没事我们回后院了。”

说罢捂着小扶桑的嘴一阵风似的离开。

“唔!唔唔唔唔……”小扶桑不理解,等嘴能说话后忍不住问:“你堵我做什么?不是说爹不知道吗?我明明还能再吃一顿!”

“吃吃吃就知道吃,”姬寒脚下不停,“你没看见那狗男人脸色跟吃了屎一样?小心饭没吃到嘴,反倒受一肚子气!”

小扶桑抿嘴:“你又凶我……说好不骂人的!我要告诉爹,说你骂他狗……唔唔!”

一道凉风刮过,走廊上眨眼只剩下摇曳的孤灯。

两日后,勤政殿外熙熙攘攘,此时刚刚下朝,朝士大夫们三三两两结群离宫,闻声今日要去刑部当值,出了宫门却被人告知益王在等着。

谢渺坐在马车之中,远远朝闻声招手。

那日的火灾之后他只休息了两日,应当是刚恢复过来没多久。

“见过益王殿下。”闻声隔着马车行礼。

“不必多礼,侯爷快快上来,本王还未曾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喝上一杯!”谢渺作势伸手。

“嬴奭公务在身,不好擅离职守,今日怕是要辜负殿下美意。”闻声已经猜到谢渺会说什么,多半是对当晚之事起了疑。

“不会耽误侯爷多长时间,过后本王自然会去皇兄跟前请罪。如此侯爷可还要拒绝我?”

那自然是不能的。

闻声交代了侍马的小厮一声,进了车。两人很快去了最近的怡乐楼。

酒上来没多久,谢渺就调侃开了:“复延侯这几日可是好大的人气,本王听说城里的官媒夫人们在你府上吃了不少闭门羹?”

闻声颇露出几分不堪其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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