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篇:奈何(2/6)
猜出这是他的酒壶,他还是微微奇怪,他伸手接过,微微晃了晃酒杯,只看到那酒水透亮如清泉,却泛着些微清新的绿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解释道:“这壶中的酒是西番的紫葡,便是皇宫贵族也难得一见,喝过之后三天香气不散。可能大叔你没有闻到,你身上带着淡淡的紫葡香气?”
楚遇微微挑了挑眉,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是个心境淡泊的,也就无需在意男女之别了,于是饮了这样的一杯酒,滚入唇舌,莫名的便有了欣喜之意。
楚遇再非当年涅,于是谈性骤起,将这一路上的风景趣事娓娓而谈,而那个少女却仿佛没有阻隔,若非楚遇知道她处在那定安侯府内,说不定倒认为她也行了万里路。
一个人万不该对一个异性产生兴趣的。
末了的时候,酒趁哀弦,灯照离席,他觑见她微微绯红的靥,像是烟雨过后被夕阳晕开的霞光,他微微撇开自己的眼,却愈发将手中的酒杯捏紧。
然而知道这份沟壑,即使是用尽一生之力也难以跨越。
她醉了去,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缕发丝温柔,他用手不禁微微一扫,那少女睁开迷迷蒙蒙的眼。
他忽而愣住了,却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活了这么久,他却没有弟过这般滋味,但是那少女却无一点在意姿态,看了他一眼,复又这般的睡去。
她就这般的相信自己?
楚遇微微眯眼。
他的目光徐徐徘徊,十六岁的少年,迷蒙的心思在深深浅浅的蔓延,那些隐秘的心思,没有出现之前尚能自持,但是有一天勃发,带着不能说出的羞耻。
他有了汗意,但是心动来得毫无理由,他忽然又觉得悲凉,这般的心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站了起来,想了想,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他低下头将玉佩放下,道:“相逢便是有缘,若有一日再见,咱们共话。”
他想着她必定没有听见,这般冠冕的理由,不过是压住那些没来由的心思。
这一生,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他想了想,抬手顺走了她发上的一支玉簪,细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趁夜而去。
这万般心情,落下玉佩的时候是枉然,但到了最后,才发现这只是阴差阳错的罪孽。
虽然有一番心思,然而偶然邂逅,自认为也放得下,而后数年,那少女的印象也就越来越淡了,淡的就像窗外的月色,一捞起来,什么也没有。
而回到楚国的时候,成元帝为他定了一门婚事,和南国联姻♀种政治间的事,他不过笑笑,随意他们怎么折腾罢了,不过,那个女人嫁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掀了桌子。
然而他最终没有等来那个少女。
她在半途中逃走了。
竟然有这般的勇气吗?他这才上了几分心,瞥了一眼那婚牒,上面“定安侯女江蓠”六个字触目惊心。
前后一对照,所有的细枝末节开始层层叠叠的联系起来,他伸手抚摸上那两个字,心中有瞬间的刺痛。
近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半夜痛醒的时候常常会捂上心口,那里空落落的,像是有永远填不满的沟壑。
疼痛深入骨髓,已经无能为力。
但是,江蓠……
这两个字像是遥不可及的梦,带着短暂的美丽,因为目睹过而愈发的残忍。
他闭了眼,已经有人将“江蓠”的逃跑路线给禀告了上来,他想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
只要去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全就好了,他骑着马,追上了她,然后在暗处看着她,看着她笑得肆意,他心中最终的一丝犹疑最终落下,他永远也没有办法给与她幸福。
这时候的楚遇,骨子里依然是自卑的,对于江蓠朦胧的好感最终被身体的原因而阻隔在天涯之外,他一个将死之人,何去谈什么爱呢?何必浪费人家姑娘一生呢?
这样,也好。
来日纵使相逢也应不识,不论心动与否,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他强压下心中那刺痛的枉然,只来得及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冷涩一笑。
然而他却没有料到,离别不过是开始。
楚遇大病了一场。
这一次厉害些,昏迷了将近三个多月,若非闻人风刚好在,说不定这次大概也就随了黄泉。
等到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湛蓝的天空飞过几只青燕的影子,春日里梨园的歌声像是紧绷的红线,拉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细,仿佛“嚒钡囊簧狭恕?
像是他的命。
三个月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三国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足够强大的一个国家必定导致所有的失衡,而这三个月,烽火突起,实力强大的周国首先发动战争,开始蚕食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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