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位次之争(2/3)
,也不必记怀,更莫要诘难讥嘲,给老夫留点颜面就是。”
听他说的滑稽风趣,场上的众学子不由哄笑了起来。
说过一番闲话,畏斋先生便拿过讲案,侃侃而谈,开讲起来。
“原夫南外诸儒,皆潜子门人之支流余裔,师承有自,矩获秩然,笃践履、谨绳墨,守儒先之正传,无敢改错。自章句训诂之学锢溺天下之人心,于是儒者不必内求自得而惟外奉陈诠。虽以上蔡、象山之深造,而或病之曰太简,或目之曰近禅,天下畏禅之形而避其影,将所谓尊德性者或几乎息矣。而谓曰,为学当求诸心必得。所谓虚明静一者为之主,徐取古人紧要文字读之。庶能有所契合,不为影响依附,以陷于徇外自欺之弊,此乃此学法门也……”
畏斋先生抑扬抑扬的声音不断的从台上飘下来,由浅进深,娓娓道来,讲的正是岭南学派的那一套论述主意,他讲的过细耐心,下面的诸生听得也仔细认真,有人一边听,一边记,有人欣然色动,有人陷进沉思。
江云也是一时听得进神,当听到其中紧要精妙,有所触动处,不禁一阵心潮澎湃,感到眼界被渐渐打开,进进了一个新的天地。
戚德宏所讲的,跟本来清河书院的教授所讲的,却是有很大的不同,清河书院的教授所讲,都只是寻章摘句,循规蹈矩的训诂之学,只是专注字句,陈述文意,并无多少自己的东西在里面。清河书院的教授也都只是秀才而已,就是山长宋西铭,也不过举人功名,又怎会有多少自己的东西。
而戚德宏所讲的,却不只是简略字句上的训诂明意了,而是已经涉及到了一些认识论,方法论上的东西,不仅是要教授学生东西,还有意思的领导学生往思往想,启发学生自己的思辨。
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要想成绩一代大家,光学不思是不会有多大成绩的,事实上举人之后,从书院所学已经很少,重要还是自学,自思,形成自己的东西,而戚德宏现在所讲的这些,就是开启学生新的认识论的一种方法。
乍接触到这样的新奇门径,江云感到异样新鲜,听得渐渐陶醉其中,心说不愧是天下驰名的大书院,这才是做学问的处所啊,这次前来,还真是不虚此行。
卢骐等几人也在侧耳倾听畏斋先生的讲学,不过他们的感想,就没有江云这般强烈了,事实上他们这些名门看族的子弟,自小就不乏名师高徒的指导,又进进了石鼓书院这样的大书院进学,书院授课的教谕,都是学识广博的贤达鸿儒,主讲最少也都有进士功名,这样的讲学听得够多了,自然不像江云这般菜鸟一样,少见多怪了。
“君子之所得者有如此,则天地之始,吾之始也,而吾之道无所增;天地之终,吾之终也,而吾之道无所损。天地之大,且不我逃,而我不增损,则举天地间物既回于我,而不足增损于我矣。”
讲台上畏斋先生抑扬抑扬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卢骐也是听得进神,揣摩着此中的深意,这时偶一回头,看到旁边的某人,此刻已是一副浑然物外,坐而无私的痴痴之状,心中鄙夷,这个酸才只怕此前从未听闻过这等高深讲学,已经听呆了吧。
待看到对方端坐的地位,正对着讲台的中心佳位,这蓝本是属于自己等人的啊,现在却被这个酸才给占往了,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实在讲台上畏斋先生的声音浑扬跌宕,清楚进耳,坐在场中的众学子都能听闻明确,坐在哪里实在差别并不大,可是卢骐心里却还是有着一根刺,咽不下这口吻。
蓝本他都快要把这事给忘了,此刻却是嫌恶再起,心里揣摩着,定要给这个不知高低的无知酸才一个好好的教训不可。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时近中午,等讲完一个段落,畏斋先生便合上书案,吩咐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再持续开讲。
今天是他开讲的第一天,要讲一天,接下来则只是下午半天讲学,一来是讲一天也很累的,二来是照顾那些书院学生,这些人上午本都是有课的。
说完之后,戚德宏坐在那里,径自喝起了茶,吃着桌案上筹备的瓜果点心,这时也有学子上前往求疑解惑,戚德宏也是来者不拒,逐一解答。
“卢兄!”卢骐旁边坐着的一位年轻士子轻呼他一声,此人名叫郑亨浩,河东道渔阳郑氏子弟,也是此地学霸之一。
郑哼浩朝着某人方向努了努嘴,卢骐回头看往,只见此刻场中大部分人都在起身离往,筹备利用这歇息的时间,先往吃个午饭再回来了,那个酸才此刻也正站起身来。
他心下道,也好,等这个酸才一走,这个地位就把它占回来。
正这么想着,这时只见某人又做了一个动作,把手中的一卷经书搁在了自己坐着的地位上,然后就径自出了溪谷,扬长而往了。
这一下让几人都目瞪口呆,心说还能这样干的,难道凭着一本书,就可以在这里占着座不成?
“此人显然就是故意的,简直岂有此理,不如就过往,把他的书扔了。”旁边另外一位清俊年轻士子说道,他名叫崔铭,正也是三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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